第3期:石源华《韩国独立运动与中国抗战》

发布时间:2022-11-29 11:32   本文被浏览过:

主办单位:南京民间抗日战争博物馆、季我努学社
联合主办单位: 爱德基金会、超星数字图书馆、中信数字出版、拇指阅读、《历史教 学问题》杂志、《温故》杂志、《新华月报》杂志、凤凰历史频道、 腾讯历史频道、网易博客频道、中华军事频道等 
 
南京民间抗日战争博物馆、季我努沙龙     学术讲座第3期
韩国独立运动与中国抗战   
主讲嘉宾:石源华教授
时间:2015年8月22日上午9:30-12:00

 
内容简介: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也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今年中国将举办盛大的纪念活动,纪念这场赋予民族新生的伟大战争的胜利。抗战大讲堂季我努沙龙邀请萨苏先生前来南京,为读者朋友们奉献一场关于百团大战的精彩讲演。萨苏先生是著名的抗战史专家,其对中华民国海军抗战史、甲午海战史的研究成果非常突出,为广大军迷和军事学者瞩目。近年来萨苏先生将研究视角转向东北抗联、百团大战,他通过口述访谈方式,采访了大量抗战老兵老兵及其后代。
主讲人简介:
石源华,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与周边国家关系研究中心主任,曾担任复旦大学历史系副主任、中华民国史研究室主任、韩国研究中心主任。现兼任中国中外关系史学会副会长,中国朝鲜史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国际友人研究会副会长,韩国国会图书馆咨询顾问,国史编綦委员会海外史料委员,韩国国家报勋处韩国独立运动史研究委员等,中国最著名的韩国问题及韩国史研究专家之一。 代表作为《中华民国外交史新著》三卷本、《近代中国周边外交史论》、《韩国独立运动与中国关系史论》两卷本、《韩国独立运动与中国关系编年史》三卷本,《汪伪政权全史》合著等。


吴馆长:大家好,今天我们第三期的抗战大讲堂就要开始了,今天我们请到的是石源华老师,他是研究中韩问题的专家,甚至是他能够为我们解答到底朴槿慧会不会参加九三阅兵。
    毛泽东主席说过中国的抗战不仅是中国的抗战,也是东方的抗战,也是世界的抗战。今天我们就请石源华老师给我们讲一讲关于东方的另外一个国家,就是韩国怎么跟中国连在一起,他们的独立运动对中国的抗战有什么影响,以及今后有关韩国在抗战胜利后为什么会一分为二,北朝鲜出了一个金日成,南朝鲜出了一个李承晚。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石老师!
 
石源华:吴馆长,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今天非常高兴有这么一个机会受民间抗日战争博物馆的邀请跟大家讲一讲中国抗战和朝鲜半岛的关系。我本人是做历史出身的,在复旦大学历史系讲了25年,又在国际问题研究院待了15年。我讲的这个问题可能从历史的角度来讲,但是我有更强的现实感,因为我现在是在研究中国社会外交,东北亚国际关系和朝鲜半岛问题。我在接受国内外媒体采访的时候,刚才吴馆长讲到朴槿慧访华的问题,接受采访的时候朴槿慧来不来不确定,当时我曾经讲了一个观点,朝鲜半岛的两个国家,一个韩国一个朝鲜是最应该来参加我们的九三阅兵典礼的。我下面会讲到,他们在亡国以后,在中国坚持抗日独立运动是得到了中国的国共两党长达多少年的支持,韩国是1910年被日本消灭,在这么长的时间。抗战的14年一直是他们在中国抗战,是这样一个关系。中国给予韩国独立运动,我现在讲的这个韩国是整个朝鲜半岛,大家注意。因为现在我们韩国、朝鲜他们两家也很计较,但实际上在历史上面的话韩国、朝鲜、高丽是混用,实际情况是朝鲜王朝500年,1897年成立的大韩帝国。在独立运动期间朝鲜、韩国是一个概念。而且这个朝鲜、韩国人当时也是在中国的朝鲜人,现在我们是朝鲜族跟朝鲜人、韩国人是不同的概念,这个不同的概念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才有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在中国的所有朝鲜族、韩国人、朝鲜人都称之为朝鲜人。如果你不回国,你在中国的就是朝鲜族,只有朝鲜族中少量的人决定加入朝鲜或者韩国了就成了朝鲜人民、韩国人民了。在历史上韩国、朝鲜、高丽是一个概念。
    我们讲到朴槿慧的话,她来不来其实大家知道这个阅兵实际上也是国际上的一场较量,日本现在跟中国很较劲,他希望我们的阅兵规模越搞越小,而且他在我们前面的8月6号广岛原子弹他们也搞了一个70周年的仪式,拼命的拉各个国家去,最后去了100多个国家的代表,当然元首很少。日本媒体就放出声音,就是看你这个北京的阅兵能有多少个国家去。我看昨天初步统计出来是差不多50个国家,所以他们说日本有100多个国家。他通过这种方式来跟中国较劲。第二个是日本的媒体报道了说美国不同意朴槿慧到中国来出席这个仪式,日本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以后美国和韩国立即否认了。可能这是表示了日本的一种意向,他不希望中国的阅兵式有很多国家的人来。他希望利用美国来压韩国,不让韩国到中国来。我们上个月刚好跟韩国的国际关系学者进行内部的对话会,也讨论到朴槿慧来不来的问题。尽管美国否认反对韩国来,但实际上韩国是遭遇到美国很大的压力,不希望韩国来。后来媒体上又传出来说美国希望韩国来一个驻华大使作为朴槿慧的代表就可以了。当然中国希望韩国来,现在我们实际上这个跟申请奥运会在中国举办是一样的情况,一样的外交的问题,我们现在驻相关国家的外交人员在千方百计的做工作,希望有更多国家的元首、军队来参加中国的阅兵式,变成外交上的一个交流。所以朴槿慧是在昨天还是前天宣布到中国来,这是中韩友谊的一个很好的表现。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发言人宣布的时候还留了一个尾巴,表明朴槿慧2号—4号到中国访问,参加中国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的活动。但是是不是参加阅兵式这个没有定。但是我个人的看法就是说她还是会参加阅兵式,你参加中国抗战胜利70周年的活动,如果阅兵式不参加的也说不过去。但是韩国为什么这么做呢?他是留了一个余地,他们现在还是有美国的压力。现在美国派什么人来还不清楚,还在交涉当中,可能最后派一个副国务卿到中国来,但是可能不参加阅兵式,可能会参加后面的大型招待会。也就是说朴槿慧本身对在中国的韩国独立运动还是很重视的,这样一个表现有一种可能就是说这是一个缓冲,如果她现在宣布到中国来参加中国的阅兵的话,她可能会有很多的压力。所以我们看到韩国有一个比较聪明的办法,就是到期了再宣布参加,就是美国反对也没有办法了。
    现在朴槿慧最后会不会参加阅兵,如果美国背后给她施加的压力很大,而且美国最后也不来,也有可能发生意外。一般来说我个人认为是这样的,朝鲜的话我们一般估计不会来,但是朝鲜会派人来,具体到底派谁来发言人说他也不知道。这里面最大的一个问题可能是金正恩可能会向中方提出超过中方可以给他的待遇,他要来的话可能单独来比较好处理,他自认为他是太阳,太阳跑到中国来,这样的情况比如他来了、朴槿慧也来,两个人谁在左谁在右,这个很为难。如果他们都来,如果在中国人两个人谈一下双方的缓和。现在实际上阅兵来的哪些国家、哪些人,现在中国的外交都在紧张的操作当中,而且也有很多国家可能要到向亚洲行一样为了避免其他国家的干扰可能到最后一刻才宣布要来,或者他私下跟中国外交部已经有规定,但是不公布,一公布的话就会有各种压力。亚洲行就是美国反对、日本反对,实际上英国、德国、法国都参加了,葡萄牙、西班牙实际上老早就向中国表态了,但是就不公布,到最后一刻公布,最后一刻公布的情况就是美国再做工作的话也就没有办法了。我们是希望有更多的国家,更高级别的领导来到中国成为一次盛会。但是来的少一点我觉得也无所谓,也不会太在意,中国这个国家现在是属于疆强、卫强,碰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下面我讲一下韩国或者朝鲜的独立运动与中国的抗战,在中国抗日战争的历史洪流当中始终活跃着韩国独立运动的志士仁人。我们来看韩国独立运动与中国的关系的话可以分三大部分来看,第一是在中国的东北抗日联军当中活动的抗战人士,这是一大块,也是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这股力量大家知道跟现在的朝鲜民族主义人民共和国是有关系的,就是那么一批人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在中国东北,以后就退入到苏联境内,这是一股很重要的力量。第二股就是被称为延安派的这样一批人,这也是重要的一股势力,这个部队是久经考验的,到1950年金日成跟毛泽东要他们回国,所以他们才回到朝鲜国内。一方面金日成向中国要,另外一方面在他们说现在中国解放战争也胜利了,他们情绪不太稳定,希望回国,这个也是一股重要的力量。是在中国的延安,在中国的各抗战根据地。第三支力量就是长期在中国关内地区活动的以金九主席领导的大韩民国为核心的这一批人,现在继承人到现在就是朴槿慧,韩国的历届总统到中国来都要到上海临时政府这个地方去,这次朴槿慧到上海就是来参观这个临时政府,也是朝拜性的。临时政府这个故事很多的,韩国人一直想让这个地方归韩国人来关系,他们要把那一整块地拿下,那块地很贵的。上海市政府一个可能也有政治上的考虑,也有对朝关系的考虑,市政府的态度非常明朗,就是你们要投资我们欢迎,你们到浦东区去。据说这一次,据我了解,这个在前面有两次大修,第一次是开馆大修,第二次是把这个房子重新推倒然后重造,现在这次是重造,在9月4号开馆,朴槿慧要亲自去。这个就是在国民党的统治区,这么三股势力都在中国参加了中国的抗日战争。尽管这些党派和政治势力的政治信仰不同,活动的地域也不同,参与斗争的方式也不同,但他们都为中国的抗日战争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下面我就很简要的把这三股政治势力在中国的活动情况以及跟中国的关系给大家做一个介绍。第一个就是在白山黑水间抗联的朝鲜人士,就是在中国抗日联军中间的。首先我向大家介绍中国东北最早的革命团队,1910年日本吞并韩国以后移居东北的朝鲜侨民有将近300万,实际上有一部分在清末已经到了这个地方。朝鲜革命者在中国东北地区开展共产主义运动、开展独立运动运动是早于中国的。大家知道在1929年共产国际有一个决定,就是在1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共产党来领导,在东北出现了两个共产党,一个是朝鲜共产党一个是中国共产党满洲省委,根据共产国际的决定,共产国际下命令以后朝鲜共产党的解散,朝共以个人身份加入中共。根据共产国际的决定就是在朝鲜的革命运动在东北已经不能独立了,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运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金日成的话可能还要晚一点,在1926年他可能还在读小学,他也是逃到东北区的,在吉林市。但是爱国、反日、信仰共产主义就加入到中国共产党。我要说的就是当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早期革命运动当中,朝鲜籍的革命者可以说是占了绝大多数,所以在东北朝鲜族的人最早起来革命的。到1936年的2月东北地区的抗日武装就统一的整编为东北抗日联军,共11个军,所以他们不断的袭击日本的军队给日本以重创,骚扰了敌人的后方,配合中国全国全面的抗日战争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要强调的一点就是说我们现在跟朝鲜不同的一点就是在1929年以后朝鲜共产党,而且当时朝鲜共产党分裂的情况很厉害,所以中共在接受朝共党员的时候有一个规定,就是你一般党员直接可以加入中共,如果是党员干部有一个预备期。朝鲜革命者是参加中共领导的抗日战争,是中共东北抗日联军的组成部分,并没有一个独立的朝鲜革命军。但是我们如果看金日成的回忆录的话就完全的颠覆了,他始终讲有一个朝鲜革命军,实际上是没有的。所以朝鲜共产党写的共产党的历史有很多左右的部分,金日成的回忆录是不能成立的。这是东北抗日联军的基础队伍。
    第三我们要讲到的是苏联红军中国国际旅的重要组成部分,东北抗日联军的各个部队先后的转入苏联部队进行整训。前不久中央电视台放了一个电视片,中国抗联的抗战是非常艰苦的,日本人统治以后慢慢的对抗联的压迫越来越厉害,实际上到1940年的时候东北抗联的人在东北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所以他们就跃过中苏边境进入苏联军队,进行整训,这些军队到苏联实际上是得到了苏联军队的认可和帮助的。当时的韩国跟中国仍然是一个整体,到抗战结束的时候依然是一个整体,到日本投降了朝鲜革命者和中国革命者才区分开了。当时设立了两个野营,我看到咱们东北在野营地要建一个纪念碑,那个地方还有一些破房子留在那里,听说当时有一个干部吃饭的食堂,还有他们的宿舍。到了1942年的7月抗联的东北野营,南北野营和在东北活动的抗联成员88旅,旅长是中国人,金日成等4人为教导营的营长,在苏联红军的这个教导旅里面韩籍革命者依然是占到很大的比例。中韩革命者在野营期间一面进行政治、军队集训,一边开展东北的抗日战争。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兵分四路进入东北和朝鲜半岛,实际上从1944年下半年开始苏联红军的教导旅训练的目标已经变了,在之前训练的是怎么反攻,在苏联红军入东北作战的前夕,东北抗联的中共中央东北局就分开了,就建立了一个东北四省的委员会和一个朝鲜委员会,所有的朝鲜人就进入了那个朝鲜委员会,中国的联军的成员就进入了东北委员会。朝鲜人就随着苏联红军进入了朝鲜,崔永健(音)当时是朝鲜人的一把手,当时他们跟苏联红军进入东北,新的东北军要交接档案和工作,所以历史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因为他一交接工作,金日成就带着一帮人先回国了,最后苏联就看中了金日成,然后领导人就是金日成是一把手,崔永健始终是二把手,在中国的时候崔永健是一把手。在中国东北抗日,朝鲜跟中国的关系确实不错,第一个是他们是在中国抗战部队里面成长起来的,帮助中国打赢了东北解放战争。所以后来中国加入朝鲜战争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中国实际上是得到了朝鲜的帮助。
    第二块战斗在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朝鲜独立同盟,由中国共产党直接支持、帮助和指导的朝鲜独立同盟的创建和发展,成为中国抗战队伍里面的又一股重要的政治势力。朝籍革命者和东北革命者大部分有三部分组成,这些人有的都经过长征,当然人数很少,有名字记录的只有两个人,但是非常重要。第二部分人是从国民党统治局转入延安的朝鲜革命战士,还有是抗日运动的义士以各种方式到了延安。第三部分人就是来自华北、华中和华东的。到了1941年的1月华北的联合会改成了朝鲜义勇队的华北支队,以后成立了朝鲜独立同盟。在我们延安总部和各抗日根据地先后成立朝鲜独立同盟的总部和分盟以及朝鲜义勇军和各个支队,在我们江苏盐城也有这个部队,一直到海南都有。朝鲜独立同盟和朝鲜义勇军在敌后根据地有了很大的发展,在抗战结束以后这个同盟在各分区都有分盟。我们可以看到这个部队到1942年以后有一次战争,就是我们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在这次战争中牺牲,也有一些朝鲜独立同盟的人员在这次战争中牺牲。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彭德怀就向中央建议,就是说我们不能让朝鲜这些人在一线跟日本人耗,根据彭德怀的建议中央就把原来朝鲜独立同盟的总队从太行山调到了延安,让他们休息,保存实力,这是高瞻远瞩的一个决定,也是大公无私的,不是让他们跟日军拼,是保护,不让他们直接到一线去。所以他们全方位的也参加了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建设,比如说政权建设、文化建设、整风运动等等,他们完全是接受了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论。这一支部队到1945年的八月朱德总司令发布了7号命令,发给各个部队,其中第6号命令就是命令在华北队日作战的朝鲜义勇军司令、副司令向东北进军,并组织在东北的朝鲜人民以达成解放朝鲜的任务。就是命令朝鲜独立同盟挺进东北,挺进朝鲜。朝鲜独立同盟军和朝鲜义勇军3千人,随着中共中央东北的干部工作队从沿岸出发直至东北,等到这个队伍到东北的时候已经扩张成2万人了。这个部队原来的计划是挺进朝鲜,当时苏军已经进去,已经扶持了金日成的部队,因为到东北已经11月份了。所以朝鲜义勇队的先遣队进入朝鲜以后就被苏军解除了武装,然后就引起了抗议,我们是共产党的部队,怎么能让我们解除武装,后来金日成、苏军进行谈判,就是说你一个是解除武装在朝鲜,另外就是你直接回去。当时他们直接到朝鲜去没有成功,一直到1946年双方达成协议,就是部分干部和伤兵回到了朝鲜。但是大量的部队还是在东北,就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这三个市,一个是打到海南,在1950年才回国。其实金日成发动朝鲜战争他的精锐部队就是这些。所以现在美国人批中国人就是说你这个部队去了以后朝鲜战争才打起来,其实不是,其实金日成发动朝鲜战争毛泽东并不知道。这个是第二支队伍。这个也是在中国的抗战战场上非常重要的。
    第三个就是我们现在要讲的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和中国的抗日战争。抗日战争之前这个大韩民国政府在不同区域配合中国抗日作战,从民主主义看它是韩国反日独立运动的体现和象征,又反映了韩国人民摆脱殖民统治的期待。大家可以看到独立政府以后并没有去恢复大韩帝国的帝制,而是始终坚持民主主义。在运动的高潮当中先后在汉城、上海和俄国的远东地区出现了6个临时政府,其中有的政府是传单政府,就是说只是宣布成立了,谁谁领导,并没有涉及活动。主要的活动是在俄国的远东地区,还有中国上海,9月份临时政府实现了统一,临时政府选择上海作为它统一的驻地,这是有特殊情况的。比如说首尔那个临时政府在日本人的直接统治下根本没有办法生存,俄国的那个远东临时政府很偏僻,做事情很难产生政治影响,所以就选择了上海。第一个是上海是东方的巴黎,政治影响是非常大的;第二是上海有租界,有掩护,这个租界是当时全世界唯一的一个不需要签证、不需要护照谁都可以去的地方。另外韩国跟上海之间在19世纪末的时候已经建立了海上的定期的航班。第四就是上海已经集聚了当相当一批韩国人,包括皇室的成员和各派领袖,朝鲜共产党的领袖在上海都非常活跃,各派的领袖都集中在上海。另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法租界的法国领事提倡民主、自由、博爱,对韩国独立运动同情的态度。临时政府从1919年4月开始到1932年在上海撤离,一共是13年的时间。临时政府在上海以反日为主要任务,一个是向巴黎和会提交请愿书,第二是与苏俄签署同盟,争取苏俄的支持,而且取得了成功。第三就是和孙中山领导的南方政府也建立了联系,互相承认争取中国的支持和帮助。举办学校或者介绍韩籍的子弟进入中国的军校或者是大学,比如说云南的讲武堂和黄埔军校都有韩国的子弟学习。临时政府在上海的活动其实也是经历了非常多的曲折,主要是内部的派系非常的复杂,以至于这个政府一会儿合成一会儿分裂,到最困难的时候只有10来个人在那里撑,在最后的阶段确定了金九的领导,在1932年上海发生了虹口公园爆炸案,这个事情改变了临时政府的命运。当时在主席台上有7个人,金九有交待说不能伤其他人,那个炸弹下去就在这7个人中间开花,非常成功,振动世界的一个举动。这个举动促成了中国国民党当局和朝鲜独立运动建立了直接的联系。中国的朝野包括袁世凯、蒋介石、孙中山都有同情朝鲜独立运动,但是就南京国民政府来讲跟这个独立运动之间是没有关系的,所以这个炸弹案实际上跟国民政府没有关系,但是跟19路军有关系。19路军的一些领导人通过上海的帮会找到了临时政府的负责人,就是说由韩国人出面去做暗杀日本人的事情。4月29号是日本天皇的生日,虹口公园那是日本侨民的居住区,就举行庆祝活动。这个运动以后就促成了中国国民党当局和独立运动建立了直接的联系,首先国民党的元老褚辅成把金九保护到了嘉兴,后来又到南北湖,这些故事都非常的生动,很传奇,听说还有一个杭州的女的一直跟着他,也不算老婆也不算情人,就是一直伺候他,而且她不知道金九的身份。这个在金九的回忆录是一段非常凄美的故事。现在有人写了小说,接下来可能会拍成电视剧,一定会很好看。我们可以看到429的爆炸案,这个积极意义非常多,比如说中朝关系有了改善。由于这个事件的发生,国民党中央跟临时政府建立了密切的正式的联系,这次以后美国都给他们钱的。如果他们有什么计划提出来经过国民党中央批准的话还可以继续给他们钱,这就建立了联系。还有一个重要的变化,就是说这个事件一是斗争到了高峰,也到了结束。这个事件发生以后临时政府在上海已经没有办法待下去了,原来法国领事保护他们,现在法租界出了这么大的爆炸事件,所以也不能保护他们了。金九先是躲在一个传教士的家里,以后又逃到嘉兴。嘉兴他那个房子我去看了,下面有一个门,往下有一个楼梯,再下去是一条船,如果有人进来的话他就从下面划船走了。这个也使得独立运动的领导人感觉到用暗杀的办法是不能解决韩国的独立复活的,很重要的一个事件是在南京发生的,1933年的1月老蒋在军校秘密接见了金九,据说老蒋跟金九谈的主要意思就是说你的这个恐怖活动可以杀死一个天皇,但是杀死天皇以后马上就会有新的天皇,你打死一个大将还会有新的大将,所以你还是进入我的黄埔军校,我帮你培训军事干部。我们可以看到以后金九的特务队就在南京活动了,临时政府的主要活动和中国支持临时政府的这个活动,就是进入了中国帮助临时政府和其他的独立运动派别来培养军事、政治人才。临时政府这一派主要是推荐青年进入中国的军校,比如说中央军校以及洛阳分校,比如洛阳分校第17队,几十个都是韩国人参与训练。还有一种方式是另外一派,朝鲜民主革命党这一派,这一派是和国家党中央党部联系的,联合的在南京的汤山举办了朝鲜革命干部学校,后来被日本人发觉了向国民政府提出了抗议,后来就移走了,大概举办了3期。这两种形式有研究者统计,培养各类韩籍军事人才有415人,为韩国的革命发展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
    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抗战全面爆发使韩国独立运动人士非常振奋,他们天天盼着中国和日本打起来。在全面抗战之前中国国民党支持韩国独立运动是秘密的,公开是不承认的,而且日本人确实是在中日交涉中间其中就有说不能支持朝鲜人。因为朝鲜当时是日本的一部分,是日本的殖民地,是中日交涉之间的一个重要内容。等全面抗日战争爆发之后国民政府开始公开的援助朝鲜独立运动,现在重庆也有一个临时政府的纪念馆,是很有规模的一个。首先在1937年的12月首先在武汉成立了朝鲜民主战线联盟,1938年成立了朝鲜义勇队主要是做宣传的工作。他们都参加了中国的抗战,成为中国抗日战场上面的强有力的国际纵队。现在金元风由于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后来他跑到北朝鲜去了,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在上海、镇江、嘉兴、杭州、柳州、广州、重庆、西安都有一些遗址建设起来了。
    最后我讲一下大韩民国这个政府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韩国在国统区的两大党代实现了大团结。韩国独立运动在中国不仅仅有临时政府,临时政府仅仅是在国民党统治区,所以现在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现在的这个政府认为他们大韩民国政府是当时临时政府的一个继续。实际上这个是不成立的,首先由于是临时政府解散才允许回国,后来修改大韩民国宪法的时候才说,对于大韩民国政府来讲有它的意图,比如说他是正统,朝鲜就不是正统的,朝鲜是苏联扶持的,实际上韩国也是美国扶持的。韩国官方现在对临时政府,对金九这一派人是比较给高度评价的。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韩国临时政府发表对日宣战。韩国临时政府想争取国际社会承认,但是没有成功,后来要求中国单独承认。国民党中央党部就长期扶持临时政府这些人,但是外交部这些人强调跟大国关系,不主张承认这个临时政府。在承认临时政府的问题上首先要跟美国、英国协调好,最后蒋介石决定的方针是一个这种的方针,就是说确定先他国承认韩国临时政府的总方针,但是什么时候承认要看这个方针。实际上到最后中国也没有能够承认,实际上这个临时政府的全部费用都是中国承担的,到了1945年的5月因为战争快结束了,原来中国政府有9条限制,这个临时政府跟中国交涉一定要取消,后来蒋介石也妥协同意取消,后来双方商量的办法是在1945年5月1号以后临时政府不是由我们捐助,而是临时政府从国民政府借钱,就是每笔钱都记帐,实际上这个钱不管说是借的还是援助的,这笔账是没有算的。所以我有一次在会上讲这个钱还没有算呢,朴槿慧怎么能不来呢,我是当着韩国人的面说的。
    我们还要说到的就是中国在开罗会议上面蒋介石不仅争取了中国的失地收回,而且明确的法律上确定了朝鲜战后的独立地位,这个可以说是对朝鲜最大的支持。在战争后期临时政府跟美方合作、中方合作,另外派出工作队到印度参加印度军队的合作,跟美国军队也进行了合作,让韩国人感到非常遗憾的是他们这个行动在策划当中还没有表现的时候战争就结束了,所以金九在回忆录面说他听到这个消息既高兴又配上,因为他们没有能够在这场战争上面作出更大的贡献。临时政府实际上前前后后在中国27年时间,一直是在中国无私的援助下。蒋介石在抗日战争那个中国经济本身很困难的情况下这样支持他们,就是在中国非常困难的情况下面保证了韩国侨民的生活,当然他们也过的很艰苦,但是战士中等以上的生活。无论是中朝还是中韩之间都有很密切的关系。到战争结束以后这个跟在东北的情况是差不多的,当时国民党政府的立场是希望能够推动这个临时政府整体回国,甚至更希望以临时政府为基础建设朝鲜半岛正式的临时政府,但是美国不同意,美国说还有苏联和美国的,李承晚让美国人先给送回去了。国民党政府帮助这个临时政府跟美国交涉,希望在这个时候承认这个政府,这个对战后稳定中美利益是有利的,最后美国的态度是要求临时政府解散。最后国民党的这个方案没有能够实现,按照美国的方案先解散,然后到上海,从日本人的江湾机场用美军的飞机把22个临时政府的领导人送回国。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中国还是不强大,中国说话不算,我们对朝鲜半岛的独立运动援助最多,但是最后盟军决定朝鲜半岛问题的时候不找中国,决定了之后再通知你,比如三八线的划分,朝鲜半岛问题的讨论根本不请中国参加,决定好之后再通知你。我们现在要改变中国这样一个被遗忘的盟国地位。
    我就先讲到这里,下面我们可以进行互动。
 
提问:我想有几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大陆跟台湾跟朝鲜半岛,还有以前的南北约的问题,就是统一,一个民族被分裂了,现在我们从历史教训来看越南统一了对中国实际上并没有好处,中国1979年跟他也打了,朝鲜就是很现实的问题,如果要是像越南一样统一了的话,不管是哪边统一,我的意思就是维持现状是不是对中国最有益?
石源华:我不大赞成维持现状,因为现在中国的周边外交政策已经进入一个又一个时代,中国的方针就是要和我们周边国家建立命运共同体、安全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外国人这样批评我们,国内也有些人主张,但是从我们要实现的中国梦,和整个战略来说,我觉得推动朝鲜半岛和平统一,把现在的停战机制变成和平机制,用对等的方法来合理的解决朝韩问题我觉得会更好。就是说一个统一的朝鲜半岛,现在我们有很多麻烦,我们现在外交上中国真的很为难。你任何一个事情,朝鲜对我们有意见,韩国对我们也有意见。有一位韩国的学者在复旦演讲也有讲过,就是说我们中韩关系如果要进一步发展的话还要先解决朝韩关系,如果实现了统一的话,首先统一的韩国还需不需要美韩同盟?至少美韩同盟会下降,现在我们中国的外交战略上对韩国是很重视的,把韩国看成我们的一个战略支点。就是我们把美韩、日韩同盟,通过我们做韩国的工作把这个缺口撕开。一个是中国的FTI的建立,这个会推动韩日、中日韩FT,如果中日韩FT搞成的话对美国的TPP就会有很大影响。这次到中国来参加纪念70周年,最终结果怎么样,现在中国和美国海在较劲,如果说她参加阅兵式,会使美国很失望,使中国觉得你韩国的人比较上路。如果说她最终来了又不参加阅兵式,美国会比较开心,但是中国觉得你这个韩国不到位。因为现在韩国人挤在中国之间,我们怎么样抓住这个东西,对我们应对美国的亚太战略还是有利的。我个人觉得如果再这样长期的分裂下去,而且朝鲜现在的核武器的水平越来越高,哪一天真的弄成失火的话,对中国的影响会很大。所以我个人觉得还是要推动他们,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完全安定的周边环境。现在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是希望朝鲜半岛有适度的紧张,不要乱,不要打起来。所以我觉得推动朝鲜半岛统一的这个路径很清楚,现在实际上是停战,这意味着战争还没有结束,这个是很荒唐的。第二个就是美国和朝鲜、日本和朝鲜关系要正常化,这是两个基本的。但是现在朝鲜有了核武器以后,如果说他核武器再炸几次他的水平会更高。所以我觉得这个半岛的和平最主要的是美国。至于朝鲜半岛的分裂跟台湾分裂是不一样的,因为台湾海峡两岸是我们内战的遗留的问题,是我们两家的问题,这是我们内战遗留下来的问题。
提问:我想问的是当时在1945年之前,其实对朝鲜的支持其中有几派,就是说国民党政府这块,共产党无论是华南、华东,包括东北地带,他们当时这几家的关系是松散的还是有一定的联系?
石源华:这三派完全是独立联系,当然也有交往。
提问:其实刚才讲的所有的朝鲜的问题都是大国之间的关系,我想问的是中苏关系和朝鲜关系比较紧密。1945年或者是在朝鲜战争之前,应该苏联和朝鲜的关系,中国和朝鲜的关系应该说远远步入和中国的关系这么紧密?还是说苏联关系在朝鲜战争的前后才更进一步的?
石源华:这个我们要看阶段,在冷战结束以前我们叫南三桥、北三桥,这是平衡的,所以维系了朝鲜半岛很长时间的和平。到冷战结束以后,首先是中苏发生分歧以后朝鲜是在两边拿好处。中国不一样,中国和朝鲜之间的友好条约现在仍然是有效的,这个条约是没有期限的,只要一方不提出异议就可以永远的。而这个条约里面有如果一方遭到第三方的武装侵略的时候另外一方要助一臂之力,这是军事条款。现在我看到我们中国还是保留了这一条,我理解的话就是可能中国人从美国对待台湾问题上面取得了一点经验教训。美国在台湾问题,他跟台湾说不要随便去独立,大陆打起来不会插手,然后又跟中国讲你不要区打台湾,你打台湾我就支持他,这个是两面持衡,这是我的理解。我们有这个条约存在,我们同时给韩国和美国上传了一个信息,就是说你们如果跟朝鲜动手的话我们肯定要介入的,所以我觉得不修改这个条约可能对中国来讲是比较聪明的。如果你改了这个的话跟朝鲜的裂痕就会非常的深,如果我们在钓鱼岛跟日本打起来,如果有朝鲜在这个地方,他基本上保持中立或者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话是非常重要的。中国和朝鲜的关系也有问题,核心的问题就是我们不让他搞核武器,他非要搞。我们现在跟朝鲜之间核心利益问题上有问题,因为朝鲜看来是如果放弃核武器就没有人保证他的安全。你放心,中朝之间的关系是割不断的。现在中朝关系是一个比较困难的时期,我把它比作为中朝由一个特殊的国家关系转向这个正常的国家关系中间有一个阵痛,就像生孩子要疼一段时间,最近有一些缓和。
提问:韩国的独立和当时中国国民党当局是有很深的渊源,当韩国独立之后,国民党退到台湾之后,韩国和台湾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
石源华:这个问题很好,你问到韩国跟台湾关系,韩国跟台湾的关系是很铁的。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内中国跟北朝鲜是一个很好的关系,韩国是和台湾是一个很好的关系。我们在中韩建交的过程当中,朝鲜是一个障碍,我们要顾及朝鲜的感受。韩国也要顾虑到台湾的感受,但是中国人这种念旧的情绪要比韩国人强,韩国人最后还是从实际利益出发,因为他们从大陆得到的利益比从台湾得到的利益多的多。所以他们在抛弃台湾之后跟大陆建交的这个问题上是做的很缺德的,台湾当时对韩国的痛恨是可想而知的,说韩国是最没有良心的。但是又过了那么20年,台湾跟韩国之间的关系也在慢慢的变成一种正常的民间的这种经济文化交流。韩国在大陆和台湾问题上面立场是很坚定的,因为他能够总大陆得到的东西是从台湾得不到的。现在韩国跟美国也是这样,因为现在中国跟韩国的贸易是韩国跟美国和日本贸易加起来,他从中国得到的利益会很多,所以不会因为要屈就于美国而放弃在中国的战略。
提问:现在韩国文化影响力很大,尤其是对我们中国来说。现在对这种影响,就是文化和信仰这方面的输出。我们国家也提出了文化建设,从这方面来看我们是似乎跟韩国对比在文化方面的建设欠缺很多。不知道您的观点是怎样的?
石源华:我想现在韩国的文化力度有意识的用文化软实力拓展韩国的影响,应该说做的是比较成功的,这一点我觉得是值得中国学习的。但是韩国的文化你说一定会对中国有非常大的影响,我觉得应该客观的评价,现在比如说那种明星的游戏、娱乐,这些都是从韩国买来的版权。我有一个学生写的毕业论文就是这个东西,现在我们中国人想不出什么东西来,老买他们的东西,那些是很无聊的。还有包括那个鸟叔,那个时候说到中国来,我是在他们的环球时报上写了评论,我说他要来的话我们应该欢迎,掌声欢迎可以,但是出高价买的话没有必要。所以对韩国的文化交流,应该说它一个文化产业来讲,从文化战略来说韩国是值得我们中国学习的,但是你不必担心韩国的文化会对中国发生很大的影响,毕竟我们是5千年文明古国,有很深的文化底蕴。低层次的东西是闹不长的。
提问:你认为把停战变成和平有可能吗?
石源华:我认为有可能,这个核心的问题关键在美国,这个问题解决的重要背景就是奥巴马要下台了。美朝之间的问题,我觉得根本的问题是美国的错误。因为美国在70年代就提出来,就是说实行交叉承认,就是中国和苏联承认韩国,美国和日本承认朝鲜。冷战结束之后这个条件已经成熟了,如果美国执行一个比较正确的可以实行交叉承认,而且我们在外交谈判当种跟韩国提出来跟他建交。美国包括韩国的保守派的一些人,他们有一个非常错误的判断,他们就是认为在苏联瓦解以后朝鲜一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垮台,所以他们不愿意。到冷战结束以后朝鲜非常的困难,苏联不仅不支持他了,而且苏联跟韩国建立了关系,在朝鲜彻底孤立的情况下,美国用施压的办法迫使它瓦解,结果这个造成的结果是朝鲜跟美国对抗,朝鲜就发展核武器,这个核武器就是这么来的。中国又反对朝鲜搞核武器,又不允许美国去打掉他,因为你一打朝鲜的话我的东北亚边境就受影响。现在美国为什么要坚持朝鲜半岛?我刚才说了它的亚太在平衡要制衡中国和俄罗斯,他们需要朝鲜半岛有一定程度的紧张,这样才能跟日本说要加强联盟,所以美国需要重返亚太,说不是针对中国,但实际上是针对中国的。美国现在对中国的战略是跟朝鲜半岛有意保持朝鲜半岛的紧张关系。所以我跟韩国人说你们跟美国人不一样的,所以现在韩国也不完全听美国的。你要说什么时候的话,这个时间表很难讲,但是我个人认为需要我们中国更加强大,当我们中国的综合国力真正和美国平起平坐的时候,我想他们会冷静下来考虑的,朝鲜半岛这个地方始终的动荡不定,现在朝鲜半岛的适度紧张是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需要的。我们中国习近平讲的是调控、平衡,而不是说现在马上解决。这个解决不了,关键在美国。
提问:南北朝鲜双方对统一是一个什么感觉?
石源华:南北两家是有分歧的,其实现在朝鲜的方案跟我们邓小平提出来的一国两制差不多,就是说一个国家两个政府,两个军队。现在韩国的方案是一个国家、一个政府。韩国人说到底还是要以他为主来解决这个半岛的问题。朝鲜就想跟中国和台湾一样。比如说朝鲜主张统一了以后应该是一个中立的国家,但是韩国怎么办呢?现在很过什么都靠着美国的,美韩同盟的。现在对朝鲜一方是属于守的一方,韩国是千方百计的想瓦解朝鲜。
提问:当时国民政府占据了法律和地域,但是当时为什么没有收回香港呢?
石源华:你这是另外一个问题,香港我简单说一下。因为中美1942年、1943年进行平等新约谈判的时候提出了这个问题,蒋介石本人是坚决主张要收回香港,他甚至表示如果要收回香港即就不跟英国签平等新约。中国抗战的历史贡献其中一一条就是使得亚洲的殖民体系彻底瓦解,英国人通过二次大战是保卫他的远东殖民地,所以他在缅甸就不主张马上打,不让中国发挥很大的作用,他认为把日本、德国打败之后他们会被收回。所以英国的态度强硬到大英帝国的任何一个突然如果从英国划出去的话,你除非从我身上过去。这是丘吉尔的态度,所以中美新约谈判很快就好了,但是中英谈判始终搞不定。宋子文还不敢在蒋介石面前说话,主要是顾维钧跟蒋介石说,就是说现在我们如果因为香港的问题闹成同盟国内部的分裂,对于整个反法西斯战争是不利的,对于中国国际地位的改善也是不利的,因为香港毕竟是一个局部的区域。大家可以看顾维钧的回忆录,有专门讲这个问题。如果说中英因为这个问题造成同盟国内部的破裂,对中国的损害会更大。这样一个意见最终蒋介石接受了,所以中方采取的是一个先签条约,但中方发表自己的声明,就是说在战后还是要收回。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可能毛泽东他们又有新的战略考虑。
吴馆长:感谢石源华老师从上海一大早赶过来,他用专业知识给我们解释了很多困惑。刚才讲的这个虹口事件,我过去一直以为是蒋委员长是指派戴先生办的,今天看来不是的。让我们再次感谢石源华老师给我们上了一堂深刻的专业历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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